大事不糊涂的吕端为避免寇准的不服要求二人并列且坚决拥立真宗
有副对联叫“诸葛一生唯谨慎,吕端大事不糊涂”,这诸葛大家都知道是说的诸葛亮,诸葛亮的小心谨慎人尽皆知,那吕端又是谁呢?
这吕端(935年——1000年5月9日)字易直,幽州安次(现廊坊安次区)人。是宋太宗时期的宰相,太宗用他为相的时候吕端已经是花甲之年,虽然在政场上这个年龄还是正当年,但是赵光义一直都觉得用晚了,“端历官仅四十年,至是骤被奖擢,太宗犹恨任用之晚。”
《宋史·吕端传》说:“太宗欲相端。或曰:‘端为人糊涂。’太宗曰:‘端小事糊涂,大事不糊涂。’决意相之。”这一史实,揭示的是赵光义及他人对吕端的人品和才干的认知。
“小事糊涂”的吕端
吕易直做的一些事,在他人看来,属于愚蠢的行为。加之他平时比较低调,很少发表高谈阔论,不喜欢处处显摆个人。于是有些人误认为吕端是个无见识的糊涂人。
1、辞让宰相。吕端做了宰相几年后,他就主动离任,退身做了有职无权的参知政事,同时推荐寇准做了宰相。当时,人们不理解,好不容易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竟然让位于他人,这人可不是糊涂了。
也是,有些人是只知进不知退,恨不得永远占据高位,居高临下、俯视群小才好。但是,聪明人对为人处事的考虑,从来不只想到好的一面,反倒是常常想到不利的一面。享有了高位的风光,也得承受高处带来的风寒。
吕易直好像深谙此道。居高位担大责,此一时彼一时。适时退身既可为自己留有余地,又为别人,尤其能力水平不比自己差的人留出了空间。一举两得,甚至一举多得。
不计较名利,不是没把名利放在心上,而是把名利看透了、看清了,知道该怎么对待名与利。
2、让位居后。寇准也做了参知政事后,按理说吕易直在前,寇准在后,是天经地义的,是没有什么争议的。“赵普在中书,尝曰:‘吾观吕公奏事,得嘉赏未尝喜,遇抑挫未尝惧,亦不形于言,真台辅之器也。’岁余,左谏议大夫寇准亦拜参知政事。端请居准下,太宗即以端为左谏议大夫,立准上。每独召便殿,语必移晷。擢拜户部侍郎、平章事。”吕端“虑与寇准同列,先居相位,恐准不平,乃请参知政事与宰相分日押班知印,同升政事堂,太宗从之。时同列奏对多有异议,惟端罕所建明。一日,内出手札戒谕:‘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详酌,乃得闻奏。’端愈谦让不自当。”
前与后,只是一个位次序列、排名先后的问题,至于职权职责那是朝廷的事。能者多劳,更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。如果不能为而强为之,倒是有可能让自己真正落到“后面”。
这都是想开了的人们的思维,不是一句“不计名利地位,遇事顾全大局,处事清廉简洁”的漂亮言词就能诠释地清楚的。只有在心灵的深处真正悟化了世事的人,才能做到。
“大事不糊涂”的易直
在其位谋其政,说来容易,践行难。占据位置容易,名副其实难。
1、善待乱贼之母。西夏李继迁造反时,他的母亲被宋军抓住了。赵光义在征求了寇准的意见后,想把她杀了,以报复李继迁并警示那些大逆不道的人。
此事被吕易直知道了,他便向寇准问询相关情况。当时,寇准不想告诉他,可吕易直理直气壮地说:“边鄙常事,端不必与知,若军国大计,端备位宰相,不可不知也。”于是,寇准就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吕易直。当吕易直知道了宋太宗对此事的态度后,就把自己的意见呈送给了赵光义:不能斩杀李继迁母亲。
他的理由是:“昔项羽得太公,欲烹之,高祖曰:‘愿分我一杯羹。’夫举大事不顾其亲,况继迁悖逆之人乎?陛下今日杀之,明日继迁可擒乎?若其不然,徒结怨仇,愈坚其叛心尔。”“以臣之愚,宜置于延州,使善养视之,以招来继迁。虽不能即降,终可以系其心,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。”
赵光义听了后,认为吕易直说的有道理,确实是一个长远的打算。于是,就按照吕易直的意见处理了李继迁的母亲:软禁在延州,并派专人侍奉。
后来,李继迁的儿子李德明,念在宋朝对待他祖母的情份上,就暂时归顺了宋朝。
2、忠于先皇之命。在拥立太子的问题上,吕易直更是旗帜鲜明。
赵光义在世的时候,已立赵恒为太子,并且让吕易直负责太子的学习和生活起居等事宜。
赵光义病情严重的时候,朝廷的内侍王继恩、参知政事李昌龄、殿前都指挥使李继勋、知制诰胡旦等人想另立太子,因而演变出了一场宫廷斗争。
赵光义驾崩后,皇后召见吕易直。吕易直觉察到可能有什么变故,就叫手下把前来传命的王继恩看管在府中,不许他出入。
然后,吕易直急急忙忙觐见赵光义的皇后,阐明自己的意见:“先帝立太子正为今日,今始弃天下,岂可遽违命有异议邪?”太子赵恒首次以皇帝身份登殿时,在帘子后面接见朝群臣。当时,吕易直率朝臣没有当即拜谒新君。“请卷帘,升殿审视,然后降阶,率群臣拜呼万岁。”
认准的事,不折不扣、不遗余力的地落实、执行。不存在任何的模棱两可、犹豫不决。
这就是吕易直,这就是大宋的宰相,这就是那个“糊涂”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