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道疾病防不胜防，全因“免疫落差”？
2020年新年伊始，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，佩戴口罩成了人们协同防疫的第一道防线，这种自我防范意识也依旧被部分人群保留到了现在。如今，又到了呼吸道传染病高发季节——事实上早在去年入冬时，全国范围内就已开始呈现多种呼吸道疾病交替或共同流行态势，不少人又开始佩戴口罩甚至长时间佩戴口罩。
口罩，的确帮我们减少了病毒入侵。但与此同时，当人体长时间处于严格的社交隔离状态，很可能又会对一些呼吸道病原体缺乏免疫防御能力。长期戴口罩真的会降低免疫功能吗？我们到底该如何提高自身机体免疫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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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口罩，戴还是不戴？
佩戴口罩是一种有效预防呼吸道疾病传播的措施，但客观上说，它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，而且需要正确的使用方法和合理的时间限制。
首先，正确佩戴口罩可以有效阻止飞沫和病毒的传播，减少了呼吸道传染性疾病的传染风险，这对于在人口密集区域或与感染人群接触时特别重要。其次，长期佩戴口罩对于高风险人群，如老年人、慢性基础疾病患者、孕妇等，可以有效防止病毒或者细菌的入侵，保护这些人群。
但长期佩戴口罩可能会带来一些潜在的问题，需要正确看待其利弊：
（1）影响呼吸及气体交换。有研究表明，成人佩带口罩超过2小时，就会影响呼吸，感觉不适。这是因为佩戴口罩时，呼吸阻力就会增大，佩戴者要费力实现气体交换， 使用口罩时间增加、吸气阻力过大，影响呼吸。特别是老年人、婴幼儿等佩戴口罩后，由于呼吸不畅，容易出现头晕、胸闷、恶心等缺氧症状。
（2）部分人群抵抗力下降。这是因为长时间戴口罩后，由于呼吸不到新鲜冷空气，时间一长，可能会造成肌体轻度缺氧，就会降低身体对自然界的适应能力，导致鼻腔黏膜自身抵抗能力下降，对外界空气敏感，更容易患感冒。
（3）导致面部皮肤感染。由于长期戴口罩不跟换，会导致细菌滋生，或由于口罩存放不当、沾染细菌、在脸上反复摩擦，均有可能使皮肤沾染螨虫、导致皮肤粗糙等情况发生，更有甚者造成面部皮肤过敏甚至感染。
近期，在国家疾控局制定印发的《预防呼吸道传染病公众佩戴口罩指引（2023年版）》中也进行了说明，建议不佩戴口罩的情形或场景主要有以下三类，包括进行体育锻炼时；处于感染风险较低的情形或场景时，例如在露天广场、公园等室外场所；部分不适合佩戴口罩的人群，例如3岁及以下婴幼儿。
图片来源：国家疾控局
02 戴口罩也感染，呼吸道疾病异常高发根本原因是欠了“免疫债”？
流感等呼吸道疾病每年都会“来几波”，但这次有些不一样。去年进入秋冬后，支原体肺炎、流感、合胞病毒、腺病毒……多种感染性疾病肆虐，不仅全国各地各大小医院儿科诊室爆满，连成人也开始纷纷中招，更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，病毒防不胜防，戴着口罩也能“叠加感染”……再加上新冠病毒JN.1变异株占比在全球范围内快速上升，大家不免担忧，这次的病原体交织“混战”真是因为我们欠了“免疫债”吗？
通俗来说“免疫债”也可称为“免疫落差”（immunity gap），但它并不是近期产生的新词。在流行病学领域，指的是长时间干预后导致病原体免疫刺激缺乏，导致群体免疫水平下降，易感人群增加。去年11月，世界卫生组织（WHO）和Nature都对中国本轮儿童呼吸道疾病激增的成因进行分析，认为是新冠大流行后的“免疫落差”导致一些儿童对流感、呼吸道合胞病毒（RSV）和其他一些呼吸道病原体缺乏免疫防御能力。
图片来源：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3-03732-w
我国的感染人群激增也非孤例，如美国、新西兰等在开放政策后都出现了RSV住院人数急剧上升等现象。
除免疫落差造成易感人群增加外，也与疾病本来的流行周期有关，且今年多种呼吸道病原体叠加，这些因素都让此轮呼吸道疾病流行潮持续时间格外长。但用“免疫债”一词或许过于狭隘，不免让人产生误解：我们是否该为获得免疫力而主动寻求感染？
03 提高免疫力，主动感染不靠谱！
从某种程度上而言，长期戴口罩的确会使自身免疫系统无法正常发挥作用。但目前，科学界普遍不建议通过主动感染来提升免疫力。人体一但感染了病毒和病原体，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健康问题，甚至危及生命。尝试通过主动感染来提高免疫力存在极高的风险，是不明智的做法。新冠疫情期间，一些其他国家采取了更为开放的政策，允许一部分人自然感染，可能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免疫保护，但这种免疫力水平是以生命为代价形成的。同时，新的变异毒株出现后又可能带来新的“免疫落差”，为获得免疫力而主动感染来提高免疫力的做法毫无科学依据。
免疫落差是群体现象，免疫系统的提升应该通过安全、科学的方式实现，而不是通过主动感染来达到。作为个人，在日常生活中，应该关注健康生活方式，增强免疫力，从而更好地抵抗各种疾病。还可以通过加强接种疫苗来抵消这种效应，比如接种流感疫苗。疫苗是提高人群免疫力的关键工具，即使人群中没有群体免疫，通过广泛接种疫苗，也可以在个体层面提供保护。
面对即将到来的春运交通出行高峰，口罩仍是预防呼吸道疾病传播的重要工具，且要重视科学规范佩戴口罩。要确保正确佩戴，包括覆盖口鼻、密封良好、避免触摸口罩表面等。并定期更换干净的口罩。此外，慢性呼吸道疾病患者在寒冷的冬季需要采取一系列的预防措施，包括保暖、避免人群聚集、接种疫苗、规律用药、定期随访和进行肺康复训练等。最终，全球合作、科学方法和疫苗接种、关注个人防护将是战胜病毒和其他新冠变异株的关键。
作者：
李南南 湖南省科协二级调研员，湖南省科普作家协会理事，科普中国专家
阎昱升 长沙市第一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医师， 科普中国专家
审核：陈岳飞 研究员，湖南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 ，科普中国专家
出品：科普中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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