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的野菜都有啥
说起东北田间地头儿的野菜,首屈一指的,当数自带“降落伞”的蒲公英。这种开黄花的野菜在东北被称作“婆婆丁”,它为啥叫婆婆丁呢?我也不知道。
婆婆丁味道很苦,但是细嚼苦后生甜。刚开春的时候最多,也最鲜嫩。从地里连着根子挖出来,收拾干净,蘸大酱吃最下饭,还清热去火。等婆婆丁长老了,就不好吃,不过可以晒干后煮水喝,有消炎的功效,赶上牙疼或者舌头溃疡,喝两碗婆婆丁水立马就好。
婆婆丁冒芽之后,小根蒜也跟着长了出来。这种野菜在地面上露出一根根细韭菜一样的管子状绿叶,往下深挖,就能挖出白白胖胖的蒜头,指甲盖大小,一窝一窝的。别看它个头儿小就瞧不起它,它可是比大头蒜还辣,辣味儿里透出一股清香味儿,蘸酱吃或者用盐和辣椒油拌着吃,都很有吃头。
荠菜又叫荠荠草,微香略苦,外形跟婆婆丁差不太多,不过小叶片很密,开白色的小花,滋味儿比婆婆丁更加鲜亮。还有一种水芹菜,一般都长在水沟和泡子边儿上,外形跟家芹菜大同小异,不过芹菜味儿要浓烈很多。
荠菜和水芹菜最好用来包饺子,荠菜鸡蛋馅儿饺子和水芹菜猪肉馅儿饺子,大点油和馅,又鲜又香。友情提示,东北生长的一种红根儿野芹菜,跟水芹菜长的几乎一模一样,那玩意儿有毒,千万别整错了。
柳蒿芽可是个好东西,跟刺嫩芽一起,并称为东北的“野菜之王”,排名不分先后。
柳蒿芽略带蒿草的清香气息,跟刺嫩芽一样,口感嫩而不柴,鲜味十足。话说东北人啥玩意儿都爱蘸大酱,所以柳蒿芽和刺嫩芽依旧焯水后蘸鸡蛋酱吃,没毛病。
野苏子分两种,紫苏和绿苏,都是叶子好吃。这两种野菜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,一个绿莹莹的,一个绿中带紫。
烧一炉炭火,把切好的猪肉片子烤熟,最好是五花三层的那种,肥瘦相当,烤的滋滋冒油。把烤肉蘸点盐面和辣椒酱,和蒜片一起卷进苏子叶里狠狠咬上一口,嚼得满嘴流油,烤肉的浓香配合苏子叶独有的香味儿,那是绝配,实在是太令人满足了。
猫把蒿能长到一米多高,开成串的紫花。这种野菜有着十分浓烈的特异气味,说甜不甜,说苦不苦,还有一股闹腾味儿,怎么吃都不好吃。它最好的归宿,就是炖鱼。
据说著名的得莫利炖鱼,除了野生江鱼、粉条、大豆腐、肥肉片子和东北大酱以外,猫把蒿就是一味不可或缺的香料,而这味香料,作为商业秘密被保存了几百年。
做得莫利的老手艺人为了保密,一直都是用猫把蒿磨出来的汁放进鱼汤里提味儿,就是怕人认出来。直到九十年代后期的一场“正宗得莫利”商战后,这个秘密才被破釜沉舟的商家公之于众。
薇菜是蕨菜的一种,上面生满细小的绒毛,所以它又叫做“牛毛广”,一度被出口到了国外创汇,名声很响亮。
《诗经》里有一首诗就叫做“采薇”。采薇,采薇,薇亦柔止。柔,就是嫩,说的就是它又嫩又香,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。
《诗经》是劳动人民创造的诗歌,你说被劳动人民夸了好几千年的野菜,那能不好吃吗?
我补充一下哈,车轱辘菜、灰菜、苦苦菜啥的,也都是田间地头儿常见的野菜,我们屯子都习惯剁碎了蒸菜团子吃,滋味儿十分独特。还有许多其他的野菜,今儿就不一一说道了,要不然三天三夜也说不完!